魏源为何鄙薄荔枝
荔枝目前正在广州上市,它无疑是脍炙人口的岭南佳果之一。据说,早在西汉初期,荔枝就是南越王国向汉高祖刘邦进献的贡品之一;“一骑红尘妃子笑”、“日啖荔枝三百颗,不辞长作岭南人”的诗句更为世人熟知。
然而,这等佳果,却有人不“感冒”。远的不说,就在清朝后期,曾在广州任职的赵翼,在他的《啖荔戏书》诗中,便有“酸涩犹教舌本缩”之句,说荔枝不堪入口。而他之后的魏源,更是在应邀品尝荔枝之后,竟然认为它是“果品之最下”者。在他所写的《诮荔枝》诗中,感叹荔枝枉有盛名,“百闻一见负相思”。
荔枝乃佳果是毫无疑问的,诸如“妃子笑”、“糯米糍”、“白糖罂”、“增城挂绿”等更是久负盛名的优良品种。当然,并非任何荔枝品种都入口清甜。赵翼所吃的估计是低劣的品种,酸涩得连舌头也要缩回去实不足为奇。
魏源之所以如此鄙薄、讥讽荔枝,剔除个人口味的因素之外,是借果寄喻罢了。魏源主张“师夷长技以制夷”,制造枪炮、轮船和其他“有益民用”的机器工业产品,建言加强海防以抵抗外国侵略(并曾在两江总督裕谦幕府参与浙东抗英战役),要求改革漕运、盐法、减轻赋税等,但都得不到清廷的重视。魏源深憾忠言逆耳,认为庙堂上无人能体察他的良苦用心,无人懂得回味谏果(例如橄榄)的道理,而荔枝历代为帝妃权贵所爱,因此被他大加诮讽,乃至斥为果类中之娼妓。
由此看来,荔枝是无辜的,只是被魏夫子当成了发泄愤懑的“替罪羊”。